第6章 一個晚上 兩個案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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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一個晚上 兩個案子
六
“那是便利店的廣告牌，便利店出問題了！”
太宰治人還沒有反應過來，就被松田陣平一只手夾著跑出了幾裏。
“等、等等！”他難受地掙紮了一下，沒掙脫開，只能幹嘔兩聲，“餵、我……yue――”
等太宰治到達地面時，那家發送求救信號的便利店已經近在眼前。
他腳下不穩地走了兩步，把自己靠在柱子上，一臉菜色，感覺天旋地轉，仿佛去洗衣機裏面滾了一圈，沾染了白色泡沫。
“太宰，你還好嗎？”諸伏景光把手裏未開封的水瓶打開，遞了過去，看著太宰治似乎恢覆了點，才把目光轉向松田陣平他們。
“便利店亮著燈，門口卻放著‘正在裝修中’的牌子，如果不出意外，這家便利店一定出意外了。”他們離便利店其實還有段距離，萩原研二把自己觀察到的消息說出，“不過便利店……最容易聯想到的一定是綁匪挾持。”
“裏面有人質，並且還不少。”
“但我們無法得知便利店裏面的情況，也就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人受到了綁匪的劫持。”
便利店的玻璃並不是透明的，松田陣平眉頭緊鎖，“而且……這個求救手段……”
松田陣平總感覺有些熟悉。
“是zero和班長發送的。”諸伏景光確認降谷零和伊達航的手機都顯示關機後，才把手機合上，“一個小時前，zero告訴我他們將去便利店一趟，問我要買什麽東西。”
“如果只是普通的劫匪，靠他們兩個人便能制服。”
諸伏景光心裏有些擔憂，“zero和班長也被劫持，說明綁匪人數眾多，他們或許還有槍支進行威脅。”
‘真是個糟糕透了的消息。’
“但那些綁匪既然搶劫了便利店，為什麽不離開？”萩原研二有些想不通，“甚至還給了班長他們向外界發送求救信號的時間。”
“他們到底在等什麽？”
“在等取款機補錢吧。”太宰治嘴裏叼著萩原研二剛剛給他塞的棒棒糖，“他們如此興師動眾，若僅是為了便利店的那點小錢，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。”
他站在陰影中，將棒棒糖從嘴裏拿出，眼裏帶著些許不屑的笑意，“我若是綁匪，一定會將目標放在之後來補錢的運鈔車上。”
“為了防止盜竊，便利店通常是不會公開取款機補錢時間。”他將糖咬碎，語氣有些含糊，“要想知道補錢時間，必然需要查看監控，確認存儲錢的餘額，推算出時間。”
“但就算是這樣，他們也無法保證今天會來人進行補錢。”諸伏景光在不知不覺中，已經將分析問題的太宰治放在了同等、不，是更高的位置上。
“是哦，可若是裏應外合呢？”棒棒糖只剩下了一根棍子，太宰治把那根棍子丟在路邊的垃圾桶裏面，“比如說，某個店員從店長那裏知曉了日期，為了確保任務順利，那名店員特意在店裏上了一天的班，直到靠近傍晚的時間點，他通知了綁匪。”
“運鈔車很快就會來的。”他露出一個笑容，“在敵方人數未知的情況下，現在最好的做法便是派一個人過去打探、”
“不行。”松田陣平想也沒有想便拒絕了太宰治的主意，他很清楚在這裏三個都是大人中間，只有孩子去打探才不會打草驚蛇。
‘太宰治是最好的人選。’
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。
“把你的心思收收，我們會想出方法的。”他看了看周圍的欄桿，直接把太宰治鎖在了上面。
“你又來、唔！”太宰治罵人的話剛起頭，就被繞到他身後的萩原研二捂住了嘴，“我的小祖宗，你先別和小陣平使氣，咱們目前最重要的是救人，救人。”
松田陣平並不覺得自己有錯，他“哼”了一聲，雙手抱胸，但就是不給太宰治解開。
“幼稚！”太宰治晃了晃手，示意萩原研二把他放到地面，“只是一個建議而已。”
“他們人多，但不代表團結，若是我，一定能從內部將其瓦解。畢竟……人類為了利益，一向會變成另一副模樣。”
隨著“吧嗒”一聲，手銬解開，太宰治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，也不裝了，給松田陣平比了個大大的鬼臉，然後躲在了萩原研二身後。
“小陣平，別氣別氣。”萩原研二對著放冷氣的松田陣平無聲地嘆氣，然後他蹲下轉頭看向太宰治，十分鄭重，“小阿治，我知道你聰明，可以身涉險這件事就交給大人吧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，那你應該明白。”
‘明白我說的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。’
太宰治不理解，自從遇到了他們後，他不理解的事情就越來越多了。
可那真是“不理解”嗎？僅是太宰治感到害怕，所以不願意去理解罷了。
‘奇怪的人。’
他站在暗處，看著那三位搖了警校的朋友，在人來齊後，仿若游客般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。
‘毫無計劃、毫無道理、毫無邏輯，簡單到令人發指的行動，就那麽像個傻子一樣直楞楞地沖了進去，靠得僅是那些綁匪的一瞬詫異。’
‘他們若是遇到我，在接近便利店那扇門前，影子便會將他們殺死。’
‘真是、太沒有章法了！’
太宰治自己都不知道，原來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擔心別人露出那麽陰沈的臉色――‘開什麽玩笑？我會擔心他們？’
直到聽見被救出來的降谷零遠遠地喊他，太宰治也依舊沒有想通。
‘嘛，不重要。’
太宰治知道他們在找自己的家人，不過沒有關系，能夠阻攔他的就只有[書]一個，就算是組織首領，也無法左右他的去留。他能假死脫身一次，便能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
‘現在，暫時就在這裏停留一會兒好了。’
以他的能力，要護著這幾位好心的未來警察，並不困難。
‘就算真被找到了，大不了就篡位，當個首領玩玩似乎也不錯？’
在太宰治走向降谷零他們的短短幾步路裏面，他已經想好了有關未來的一切。
“想什麽呢？”萩原研二看不慣太宰治一副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的表情，他伸手捏住太宰治的臉蛋，但軟軟的觸感沒有持續太久，下一秒，太宰治就像是應激的貓兒一樣快速逃開。
“嘶……”萩原研二回味了一下，“有點好rua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降谷零想著心動不如行動，立刻準備上手。
“不行、不要、離我遠點！”太宰治三連拒絕，在跳著跑遠時，他無意間掃過了解救的人群，“餵，那位是誰？”
諸伏景光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，“那是外守一，外守大叔，家裏開了一家洗衣店，現在負責給警校學生清洗警服。”
“你的衣服一般也是松田他們給你拿到那家店清洗的。”
“他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太宰治沒有點頭，也沒有搖頭，“只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罷了。”
“而且他貌似很關註小景光呢～”
萩原研二看過去時正好對上外守大叔打探他們這邊的眼神，若放在以往他會覺得或許是他們和外守大叔有幾面之緣的緣故，但在聽了太宰治的話重現審視時，他突然覺得外守大叔的姿態有些閃躲。
“你在懷疑外守大叔就是當年造成諸伏父母死亡的兇手？”
“不可能的吧。”伊達航先一步出聲否認了這個猜想，“且不說十五年過去，那名兇手從長野搬到東京、又被景光恰好碰上的幾率有多小，就單說外守大叔家裏現在還有個女兒……”
“女兒？”萩原研二有些疑惑，“他家裏還有個女兒？”
“是啊，外守大叔自己說的，他是來給自己女兒買零食才會到便利店的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萩原研二皺眉，“我明明聽說外守大叔家裏就他一個人啊，別說女兒，到現在，他也一直單身的，據說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妻子。”
“hiro，你怎麽樣了！”一直關註著諸伏景光的降谷零在看到諸伏景光發白的臉色後，便立刻扶住了對方。
“我沒事的。”諸伏景光表示自己能站穩，“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。”
“小時候，我有個很要好的玩伴，是個叫做‘由裏’的女孩子。但在一次郊游中，由裏突然胃痛，當時我的父親正好就是由裏的老師，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，可即使再怎麽搶救，由裏也依舊死在了手術臺上。”
“hiro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子的姓氏嗎！”很有這件事就是導火索。
諸伏景光搖搖頭，“抱歉。”
“你道什麽歉啊！”萩原研二一手攬過他，“若全靠被害者的記憶，那還要我們做什麽？至少我們現在已經清楚，那位自我欺瞞自己有女兒的外守大叔有問題。”
“至於其他……”萩原研二正好看到太宰治跳過去和外守一說了幾句話，“小阿治？他什麽時候沒影了？”
松田陣平沒有說話，但堅定了要把一直在拴住的心。
那頭太宰治正好結束話語，約莫不過兩分鐘的時間，然後他又蹦了回來。
在回來後，那雙眼裏滿是迫不及待，“已經清楚了，外守一就是兇手。”
“他的女兒名叫外守由裏，在十五年前死去了。因此無法接受，便找上了諸伏一家。”
“他對自己犯案認為正確，並且堅信自己在給女兒報仇，若是現在將人逮捕，可以從他房間裏面搜出曾經犯罪的記錄。”
“而且，他會出現在小景光周圍並不是意外哦～”
“他從自己親戚那裏接手洗衣店後，便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。”
“諸伏景光……在你的哥哥成為了警察的情況下，你的選擇會很難猜嗎？”
太宰治是笑著的，話語裏面是絕對的肯定，不需要多加猜測的肯定。在降谷零他們拼命猜測的時候，他僅是去轉悠了一圈回來，便輕而易舉地推測出了前因後果。
那是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嘆止的天賦，也是頭一次，他們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“天才”二字。
“你們什麽表情，難道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“不，很對。”松田陣平狠狠地揉了一把太宰治的頭發，把頭發揉亂，也把剛才太宰治的那個表情揉碎。
‘我不喜歡剛才那個表情。’他在心裏為自己的舉動解釋，然後看向諸伏景光，“既然知道了兇手，那就行動。”
“即使沒有抓捕令？又或者我說錯了……”
‘不，絕對沒有這個可能。’太宰治及時收聲。
“我們信你。”諸伏景光已經從行人那裏問出了外守一的地址。
“……”
“太宰，你不說話的時候，還蠻可愛的嘛。”降谷零忍不住逗了兩句，如願以償得到了太宰治自認為兇狠的眼神。
“噗――”
“小陣平，你也在笑！”
“小阿治，別學我的稱呼，一會兒你護短的陣平哥哥就又要說我帶壞你了。”萩原研二有些無奈，後退兩步踩到了石子。
“小心點。”伊達航把快要摔倒是萩原研二拉了一把，“還有，太宰已經把你學得十成十了。”
“別拆穿嘛，班長～”萩原研二吹了吹頭發，“小阿治，我身上的氣質可是誰都模仿不來的哦～”
松田陣平點頭，“就你那輕浮中帶有浪蕩的氣質，確實無人能及。”
“餵！”
幾人鬧做了一團，連夜晚的鳥雀都被歡笑聲驚擾，飛到了天空，眼神嫌棄地看著不好好走路的幾個人。
在那個夜晚，他們連夜抓捕了外守一，而外守一也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。
但與此同時，太宰治的存在，還是瞞不住了。
……
“你們還挺厲害啊！”鬼冢教官把桌子拍的“啪啪”作響，前幾屆的學生有養貓養狗養蜘蛛養蛇的，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，輪到自己時，自己的學生已經不滿足於養“寵物”了。
他們、直接、在警校藏了個人！
這可是警校啊！
鬼冢教官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，“要不是這次外出，我還不知道你們給我整了那麽大一個驚喜。”
但就在他準備挽起袖子開始批評時，話語裏面的另一位“當事人”敲響了鬼冢教官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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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太宰治到達地面時，那家發送求救信號的便利店已經近在眼前。
他腳下不穩地走了兩步，把自己靠在柱子上，一臉菜色，感覺天旋地轉，仿佛去洗衣機裏面滾了一圈，沾染了白色泡沫。
“太宰，你還好嗎？”諸伏景光把手裏未開封的水瓶打開，遞了過去，看著太宰治似乎恢覆了點，才把目光轉向松田陣平他們。
“便利店亮著燈，門口卻放著‘正在裝修中’的牌子，如果不出意外，這家便利店一定出意外了。”他們離便利店其實還有段距離，萩原研二把自己觀察到的消息說出，“不過便利店……最容易聯想到的一定是綁匪挾持。”
“裏面有人質，並且還不少。”
“但我們無法得知便利店裏面的情況，也就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人受到了綁匪的劫持。”
便利店的玻璃並不是透明的，松田陣平眉頭緊鎖，“而且……這個求救手段……”
松田陣平總感覺有些熟悉。
“是zero和班長發送的。”諸伏景光確認降谷零和伊達航的手機都顯示關機後，才把手機合上，“一個小時前，zero告訴我他們將去便利店一趟，問我要買什麽東西。”
“如果只是普通的劫匪，靠他們兩個人便能制服。”
諸伏景光心裏有些擔憂，“zero和班長也被劫持，說明綁匪人數眾多，他們或許還有槍支進行威脅。”
‘真是個糟糕透了的消息。’
“但那些綁匪既然搶劫了便利店，為什麽不離開？”萩原研二有些想不通，“甚至還給了班長他們向外界發送求救信號的時間。”
“他們到底在等什麽？”
“在等取款機補錢吧。”太宰治嘴裏叼著萩原研二剛剛給他塞的棒棒糖，“他們如此興師動眾，若僅是為了便利店的那點小錢，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。”
他站在陰影中，將棒棒糖從嘴裏拿出，眼裏帶著些許不屑的笑意，“我若是綁匪，一定會將目標放在之後來補錢的運鈔車上。”
“為了防止盜竊，便利店通常是不會公開取款機補錢時間。”他將糖咬碎，語氣有些含糊，“要想知道補錢時間，必然需要查看監控，確認存儲錢的餘額，推算出時間。”
“但就算是這樣，他們也無法保證今天會來人進行補錢。”諸伏景光在不知不覺中，已經將分析問題的太宰治放在了同等、不，是更高的位置上。
“是哦，可若是裏應外合呢？”棒棒糖只剩下了一根棍子，太宰治把那根棍子丟在路邊的垃圾桶裏面，“比如說，某個店員從店長那裏知曉了日期，為了確保任務順利，那名店員特意在店裏上了一天的班，直到靠近傍晚的時間點，他通知了綁匪。”
“運鈔車很快就會來的。”他露出一個笑容，“在敵方人數未知的情況下，現在最好的做法便是派一個人過去打探、”
“不行。”松田陣平想也沒有想便拒絕了太宰治的主意，他很清楚在這裏三個都是大人中間，只有孩子去打探才不會打草驚蛇。
‘太宰治是最好的人選。’
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。
“把你的心思收收，我們會想出方法的。”他看了看周圍的欄桿，直接把太宰治鎖在了上面。
“你又來、唔！”太宰治罵人的話剛起頭，就被繞到他身後的萩原研二捂住了嘴，“我的小祖宗，你先別和小陣平使氣，咱們目前最重要的是救人，救人。”
松田陣平並不覺得自己有錯，他“哼”了一聲，雙手抱胸，但就是不給太宰治解開。
“幼稚！”太宰治晃了晃手，示意萩原研二把他放到地面，“只是一個建議而已。”
“他們人多，但不代表團結，若是我，一定能從內部將其瓦解。畢竟……人類為了利益，一向會變成另一副模樣。”
隨著“吧嗒”一聲，手銬解開，太宰治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，也不裝了，給松田陣平比了個大大的鬼臉，然後躲在了萩原研二身後。
“小陣平，別氣別氣。”萩原研二對著放冷氣的松田陣平無聲地嘆氣，然後他蹲下轉頭看向太宰治，十分鄭重，“小阿治，我知道你聰明，可以身涉險這件事就交給大人吧。”
“你既然知道，那你應該明白。”
‘明白我說的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。’
太宰治不理解，自從遇到了他們後，他不理解的事情就越來越多了。
可那真是“不理解”嗎？僅是太宰治感到害怕，所以不願意去理解罷了。
‘奇怪的人。’
他站在暗處，看著那三位搖了警校的朋友，在人來齊後，仿若游客般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。
‘毫無計劃、毫無道理、毫無邏輯，簡單到令人發指的行動，就那麽像個傻子一樣直楞楞地沖了進去，靠得僅是那些綁匪的一瞬詫異。’
‘他們若是遇到我，在接近便利店那扇門前，影子便會將他們殺死。’
‘真是、太沒有章法了！’
太宰治自己都不知道，原來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擔心別人露出那麽陰沈的臉色――‘開什麽玩笑？我會擔心他們？’
直到聽見被救出來的降谷零遠遠地喊他，太宰治也依舊沒有想通。
‘嘛，不重要。’
太宰治知道他們在找自己的家人，不過沒有關系，能夠阻攔他的就只有[書]一個，就算是組織首領，也無法左右他的去留。他能假死脫身一次，便能有第二次、第三次。
‘現在，暫時就在這裏停留一會兒好了。’
以他的能力，要護著這幾位好心的未來警察，並不困難。
‘就算真被找到了，大不了就篡位，當個首領玩玩似乎也不錯？’
在太宰治走向降谷零他們的短短幾步路裏面，他已經想好了有關未來的一切。
“想什麽呢？”萩原研二看不慣太宰治一副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的表情，他伸手捏住太宰治的臉蛋，但軟軟的觸感沒有持續太久，下一秒，太宰治就像是應激的貓兒一樣快速逃開。
“嘶……”萩原研二回味了一下，“有點好rua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降谷零想著心動不如行動，立刻準備上手。
“不行、不要、離我遠點！”太宰治三連拒絕，在跳著跑遠時，他無意間掃過了解救的人群，“餵，那位是誰？”
諸伏景光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，“那是外守一，外守大叔，家裏開了一家洗衣店，現在負責給警校學生清洗警服。”
“你的衣服一般也是松田他們給你拿到那家店清洗的。”
“他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太宰治沒有點頭，也沒有搖頭，“只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罷了。”
“而且他貌似很關註小景光呢～”
萩原研二看過去時正好對上外守大叔打探他們這邊的眼神，若放在以往他會覺得或許是他們和外守大叔有幾面之緣的緣故，但在聽了太宰治的話重現審視時，他突然覺得外守大叔的姿態有些閃躲。
“你在懷疑外守大叔就是當年造成諸伏父母死亡的兇手？”
“不可能的吧。”伊達航先一步出聲否認了這個猜想，“且不說十五年過去，那名兇手從長野搬到東京、又被景光恰好碰上的幾率有多小，就單說外守大叔家裏現在還有個女兒……”
“女兒？”萩原研二有些疑惑，“他家裏還有個女兒？”
“是啊，外守大叔自己說的，他是來給自己女兒買零食才會到便利店的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萩原研二皺眉，“我明明聽說外守大叔家裏就他一個人啊，別說女兒，到現在，他也一直單身的，據說是為了紀念死去的妻子。”
“hiro，你怎麽樣了！”一直關註著諸伏景光的降谷零在看到諸伏景光發白的臉色後，便立刻扶住了對方。
“我沒事的。”諸伏景光表示自己能站穩，“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。”
“小時候，我有個很要好的玩伴，是個叫做‘由裏’的女孩子。但在一次郊游中，由裏突然胃痛，當時我的父親正好就是由裏的老師，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，可即使再怎麽搶救，由裏也依舊死在了手術臺上。”
“hiro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子的姓氏嗎！”很有這件事就是導火索。
諸伏景光搖搖頭，“抱歉。”
“你道什麽歉啊！”萩原研二一手攬過他，“若全靠被害者的記憶，那還要我們做什麽？至少我們現在已經清楚，那位自我欺瞞自己有女兒的外守大叔有問題。”
“至於其他……”萩原研二正好看到太宰治跳過去和外守一說了幾句話，“小阿治？他什麽時候沒影了？”
松田陣平沒有說話，但堅定了要把一直在拴住的心。
那頭太宰治正好結束話語，約莫不過兩分鐘的時間，然後他又蹦了回來。
在回來後，那雙眼裏滿是迫不及待，“已經清楚了，外守一就是兇手。”
“他的女兒名叫外守由裏，在十五年前死去了。因此無法接受，便找上了諸伏一家。”
“他對自己犯案認為正確，並且堅信自己在給女兒報仇，若是現在將人逮捕，可以從他房間裏面搜出曾經犯罪的記錄。”
“而且，他會出現在小景光周圍並不是意外哦～”
“他從自己親戚那裏接手洗衣店後，便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。”
“諸伏景光……在你的哥哥成為了警察的情況下，你的選擇會很難猜嗎？”
太宰治是笑著的，話語裏面是絕對的肯定，不需要多加猜測的肯定。在降谷零他們拼命猜測的時候，他僅是去轉悠了一圈回來，便輕而易舉地推測出了前因後果。
那是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嘆止的天賦，也是頭一次，他們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“天才”二字。
“你們什麽表情，難道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“不，很對。”松田陣平狠狠地揉了一把太宰治的頭發，把頭發揉亂，也把剛才太宰治的那個表情揉碎。
‘我不喜歡剛才那個表情。’他在心裏為自己的舉動解釋，然後看向諸伏景光，“既然知道了兇手，那就行動。”
“即使沒有抓捕令？又或者我說錯了……”
‘不，絕對沒有這個可能。’太宰治及時收聲。
“我們信你。”諸伏景光已經從行人那裏問出了外守一的地址。
“……”
“太宰，你不說話的時候，還蠻可愛的嘛。”降谷零忍不住逗了兩句，如願以償得到了太宰治自認為兇狠的眼神。
“噗――”
“小陣平，你也在笑！”
“小阿治，別學我的稱呼，一會兒你護短的陣平哥哥就又要說我帶壞你了。”萩原研二有些無奈，後退兩步踩到了石子。
“小心點。”伊達航把快要摔倒是萩原研二拉了一把，“還有，太宰已經把你學得十成十了。”
“別拆穿嘛，班長～”萩原研二吹了吹頭發，“小阿治，我身上的氣質可是誰都模仿不來的哦～”
松田陣平點頭，“就你那輕浮中帶有浪蕩的氣質，確實無人能及。”
“餵！”
幾人鬧做了一團，連夜晚的鳥雀都被歡笑聲驚擾，飛到了天空，眼神嫌棄地看著不好好走路的幾個人。
在那個夜晚，他們連夜抓捕了外守一，而外守一也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。
但與此同時，太宰治的存在，還是瞞不住了。
……
“你們還挺厲害啊！”鬼冢教官把桌子拍的“啪啪”作響，前幾屆的學生有養貓養狗養蜘蛛養蛇的，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，輪到自己時，自己的學生已經不滿足於養“寵物”了。
他們、直接、在警校藏了個人！
這可是警校啊！
鬼冢教官氣得頭發都立起來了，“要不是這次外出，我還不知道你們給我整了那麽大一個驚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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